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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4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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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45.22

時間回到星元2019年,地球女生分級後的第3個月。

聖都,夜後園,地球特別校區。

自從女生們分級之後,C級以上的女生被送去了新人類“丈夫”的身邊,C級以下的女生則根據對應的分級被送往了對應的訓練基地,這座曾經有過短暫煙火氣的校園城市,瞬間變得一片死寂。

青梅占被精神醫療機構鑒定為“不適合懷孕情緒5級”,已經到達如果繼續強制懷孕可能未來會對胎兒有影響的程度,於是培訓機構暫緩了她的懷孕計劃,將她留在校園城市內,為她進行情緒治療。

當然,這樣的治療並非無期限限制。

新人類醫生很明確地對她表達過:“我們只會給你三個月時間用來康覆,在這三個月時間內,我們會免費對你進行積極治療,但如果你拒絕配合治療或者依舊無法走出惡劣情緒,三個月後我們將對你的腦部進行手術,讓你的惡劣情緒直接從物理上消失。”

新人類醫生還說:“耀星共和國不提倡基因編輯和物理消除精神疾病,除非迫不得已,我們都會想盡辦法挽救你們的情緒,避免發展成情緒類疾病,所以希望你能夠想清楚,並積極配合。”

那之後,青梅占每天都要服用大量抗抑郁情緒的藥物。

醫生說,這些藥都是中成藥,以調理為主要目的,並不具備很強的藥性。

吃完了藥,她就犯困,可是困了的她不被允許回到房間裏睡覺。

根據醫囑,她每天必須照射足夠的太陽光、擁有足夠多的戶外活動時間。

所以,她累了就睡在樓下花園的長椅上。

但好在如今的這座校園城市足夠安靜,偌大的校區內像她一樣的問題女青年只有十幾人,最嚴重的幾個被拉去醫院接受專門的康覆治療,其他人每天都會找一處無人空地,清醒的時候抱著雙膝仰頭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然後在困頓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躺在長椅上睡去。

聖都的四季都很溫柔,中秋時分,太陽變得柔和了許多,空氣沒有了夏季的炙熱,溫熱的暖風夾雜著一絲涼意。

微風拂面,大樹在風吹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斑駁的樹影落下,灑在青梅占的身上,落在她熟睡的面龐上。

青梅占做夢了。

也許是太想念朋友和家人的關系,她夢到了自己引以為傲的閨蜜黃君山。

她夢到了她們剛認識的那段時間,她還不是兼職老師的在讀碩士研究生,而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體育特長生。

她從遙遠的長春市來到北川市念書,作為一個從小沒有什麽覆雜人際關系往來的傻大個,大學伊始不到兩周,她就被同宿舍的幾個女同學孤立了。

那幾個女同學會在她早八點名的時候斜著眼看著她說小話,然後故意當著她的面發出刺耳的笑聲;

那幾個女同學會在同班同學的面前盯著她說些什麽,然後讓同學們看著她露出一言難盡的眼神;

那幾個女生還會在她不在的時候,當著很多人的面說“青梅占很惡心,誰要跟那種人來往啊”這種非常難聽的內容煽動同學的情緒。

她很難受。

她不知道那幾個女生為什麽要這麽對待自己。

她反思過自己很多次,甚至偷偷哭過,可是明明她和那幾個女生連話都沒怎麽說過。

於是,大一幾乎一整年的時間,她都是獨來獨往地生活。

遲到了沒有人替她點名,去晚了沒有人替她占座,中午想去食堂吃一份酸菜魚也沒有人能和她AA制平分那麽一大份的量。

她好孤獨。

尤其是看到校園裏總是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們時,她真的好孤獨、好孤獨。

她為此曾經努力地去交過朋友。

她經常請同班一名很窮的女生吃飯,可是對方的手腳不幹凈,什麽都偷,後來和認識一天的男人成為男女朋友關系就直接拋棄了她;

她經常主動找同班另一名獨來獨往的女生玩,可是對方轉頭就和別人說自己的不是,還跟著別人一起造她的謠;

她還經常跟著班幹部一起組織活動,活動期間她短暫地感受過擁有“朋友”的滋味,可當活動結束之後,她連一句“一起吃個飯吧”這樣的話她都沒聽過。

於是,她只能一直這樣。

一直裝作自己很熱情、很熱心腸、很“馬大姐”的模樣,這樣,才能顯得她好像是個有朋友的人。

可實際上呢?

直到大三,她都沒有找到那個能和她開開心心地AA一份酸菜魚的人。

她也曾上網求助過。

然而網友們人均無所謂社交關系的世外仙人,各個勸她不要太在乎校園裏的人際關系,沒有朋友也沒關系,專註學習,享受孤獨即可。

於是打那天起,她再也不上網求助了。

她是去尋找解決方案的,不是讓網友教她做人的。

如果她能做到一個人獨活的話,又何必上網提問呢?

於是,她一直孤獨著、裝模作樣著、努力融入著……

直到有一天,因為一場校園活動,她認識了君山。

君山站在她的面前,說:“你其實人緣很差,你沒看出來嗎?”

那一刻,她是笑著的,回了君山一句:“啊?你說什麽?”

可是,其實她的內心已經在滴血了。

“你的原生家庭氛圍應該很好吧?”君山問她,“爸爸媽媽就像是你的朋友一樣,你們愛開玩笑,愛互相打趣,你在家裏一定是愛扮古怪的氣氛組。”

“我父母確實……”她的父母雖然很傳統,但卻人均段子手,他們家總是充滿歡聲笑語。

父親生性樂觀沒什麽脾氣,是個知足常樂的快樂老大哥,母親是個急性子,偶爾兇起來出口成章像說相聲似的,父親就在旁邊當捧哏。

大哥每次見了,也學著父親在旁邊犯賤,大姐則摟著自己嗑著瓜子看這一對父子倆耍寶。

最後,母親被全家逗得哈哈大笑也不生氣了,她們家又變得其樂融融了起來。

而她的阿廉也是像父親一樣的男人,每次她不高興時,阿廉就會在一旁扮醜耍寶,直到她笑出聲來,阿廉才像一只小狗一樣湊到她身邊蹭蹭她,兩人很快就會和好如初。

“不是所有人和父母相處得都像朋友。”君山道,“大部分人其實和父母相處得沒那麽好,他們也會把這種敏感和需要邊界感的相處模式應用在日常生活中。”

君山一語道破她性格最大的問題點:“你這種家庭長大的人,很多言行在你們家很正常,但在很多人眼中,叫做與人相處沒有分寸感。”

“……”她呆滯在那裏,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清晰地指出她不受歡迎的理由。

“就像剛才。”黃君山掃了眼不遠處的幾個學生會幹事,“你說晚上活動結束希望聚集所有參與的人搞個飯局,在學校對面的阿東餐廳吃,你說讓學生會補貼每人20元,個人再補68元的時候,你看到那幾個人的臉色了嗎?”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那幾個人:“什麽臉色?”

“也是,你的家庭一定是有話直接說的氛圍,不懂看人臉色也很正常。”君山道,“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和陌生人聚餐,也不是所有人都掏得起68的餐費,更不是所有人都想吃阿東餐廳。”

她不懂:“那他們為什麽不說?我可以介紹他們附近的兼職!我之前在好幾家商場附近發過傳單!時薪很高的!”

“不是所有人的家庭都教會了他們有問題表達出來。”君山道,“當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第一次表達卻遭到父母無情拒絕時,他們就已經喪失了直面表達意見的能力了。”

“而且。”君山又道,“有些人即使家庭條件不好,也不願意做兼職,甚至看不起兼職,可是你不能怪他們。

他們的父母可能從小威脅恐嚇他說以後不好好學習的人才去掃大街、發傳單,他們所受的教育註定了他們窮死都不能接受這些崗位,你如果熱情地當著很多人的面給對方介紹這樣的兼職,你覺得人家會喜歡你嗎?”

那天,君山說了很多,雖然措辭有些犀利,聽得她很難受,也不能理解,但她真得很感謝她的生命裏出現了君山這樣一個人。

如果沒有君山,她可能會傻乎乎地一直活到大學畢業,都搞不清楚別人為什麽那樣針對她。

於是,想要感謝君山的她當時立刻試探性地問:“你吃酸菜魚嗎?我請你。”

君山則嘆了口氣回答:“不用了,AA吧。”

那天,她上大學三年以來,第一次,約到一個願意和她學校餐廳點49元大碗酸菜魚的人。

從那時起,她就很羨慕君山,也很喜歡君山。

君山就像是神明一樣,雖然向來話少,可卻總是能洞察身邊所有人的喜怒哀樂和他們敏感不為人知的一面。

就像她們初來乍到這個世界的那天,她惶恐地拉著君山的手,哆嗦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君山,明明是那麽小小的個子,纖弱的身體,體內卻像是有著巨大的能量。

她對自己說:“沒關系的,梅占,我來想辦法。”

那一刻,她好慌張,卻又好安心。

如果說父母家人與丈夫帶給她的是一種獨屬於家庭這座避風港的歸屬感和安全感,那麽君山帶給她的,就是當她在人生路上揚帆起航時,夜裏為她指明方向的北極星。

她好想念君山……

雖然她偶爾會把自己和君山作比較,羨慕嫉妒君山有了比自己更好的歸宿,也會害怕君山因為過得太好而忘記了她,可是轉念一想,她又希望君山好好的。

君山比她要善良和厲害得多,君山絕不會拋棄自己,如今只有君山過得好,她才能有好的機會……

青梅占緩緩睜開雙眼,發現眼淚早已染濕了她一側的頭發。

她有些狼狽地擦了擦眼淚,從長椅上爬起來,下意識撈起手機,想看看有沒有君山的消息。

然而,收件箱的未讀信件數目為:0件。

“君山……”青梅占呢喃著,眼淚又止不住流了下來。

自從君山離開後,就一直和她互通短信,每天都是十幾封。

內容幾乎都是君山在哄自己,勸自己趁早走出心理陰影,說想一想還在地球等她回去的家人,既然沒有勇氣自尋短見,就要為了回到地球拼命地活著。

君山還說,如果以後有機會回到地球,家人肯定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都不會嫌棄她,但如果丈夫嫌棄自己在異世界生過孩子,那麽這種不能和她共情痛苦的丈夫不要也罷。

君山的安慰讓她心暖,可是,她還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直生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這種事。

有一天君山被逼急了,說她就像是過去那些為了貞/潔每天要死不活的女性。

君山說,受害者永遠是無辜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世界是殘酷的,生活不會同情走不出陰霾的受害者。

所以,走出去吧,無論那是多麽幽深的黑暗,讓自己走出去吧。

既然無法舍棄生命,那麽說明內心必然還懷揣著一絲僥幸和希望,那麽,就抓著內心的那一絲期待,讓怕冷的自己,走出這片寒冬裏的黑夜吧。

當回到地球的那天,家人的愛與呵護會撫育今天遭受的創傷,當時光流逝,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中,人最終會發現很多曾經覺得很大很大的事,其實與時間比起來,都很渺小。

可是,向來聽從君山指引的她,忽然覺得這一次的君山沒有像曾經那般洞若觀火。

君山失算了,君山沒看懂真正的她。

她邁不出去那一步,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已經結婚不想背叛丈夫,但她想了很久,其實最大的原因並不是如此。

她希望她的孩子,是在她的期待中降生的。

她想她的孩子可以擁有無憂無慮的童年,她想她的孩子的童年可以擁有她這名親生母親的陪伴,她想她的孩子不會在未來不得不成為她的敵人,她想即使有一天她回到了地球也不會產生一種“我拋棄了我的孩子”的愧疚感。

所以,她不想生孩子,不想生這個一旦出生就會註定被母親背叛的孩子。

這樣的孩子,該有多可憐……

她將這樣的內容反饋給君山,希望能夠得到開解,可君山卻回覆道——

【你先是你自己,然後才是新人類的母親,新人類有耀星共和國這麽大個國家撫養,按需發爹,沒有你這個母親,他們反而能過上比你撫養好一百倍一千倍的生活,你操什麽閑心?你先看看你自己現在的處境,救救你自己吧!】

那天看到這樣的短信內容,她忽然有點生氣。

君山確實是個很理智的人,理智到面對一切感情都能不摻雜任何感性的判斷,可是當事情落在自己頭上時,她忽然感覺君山面對親情真的好刻薄。

於是,她沒有給君山回覆消息,君山也像是賭氣了一般,沒有再搭理過她。

“哎……”想到這裏,青梅占覺得自己有點過於依賴閨蜜了,於是她嘆了口氣,心想要不然還是自己先給君山發一條道歉短信吧?

然而,她的手指剛落在手機上,一名女生就在不遠處叫她——

“青梅占,今天的義務勞動會時間馬上到了,你去不去啊?”

“哦!馬上來!”青梅占聞聲,迅速收起手機,站起身子理了理衣服。

為了幫助她們這群情緒低落的女生早日走出心理陰霾,聖管院安排她們每周都要去不同的公共領域做三天的義工。

第一個月是去植物園做清潔工,每天,她們會坐在一臺會自動巡航的清掃機器人身上,機器人掃地,她們就在偌大的植物園裏面閑逛;

第二個月是去游樂園做巡城員,主要是負責陪一些年幼的聖女一起玩游樂設施,避免小女孩們有什麽需求和困難需要幫助時機器人不能及時出現;

第三個月,也就是這個月,同時也是最後一個月,是去動物園做一些毛茸茸的小動物的陪玩員,就是陪這些怕寂寞的小家夥們做游戲就好了。

說是讓她們做義工,其實只給了她們極少的工作,主要是讓她們通過花草樹木、動物和游樂場舒緩心情。

和其他的女生們搭上前往動物園的車,大家都撐著下巴望著窗外的風景,一言不發。

聖都的風景很好,豐富的高端基建配上裝點極有藝術品味的綠化區域,如果腦子裏什麽都不想只是簡單地欣賞城市風景,會覺得無論用相機從什麽角度拍攝,成圖都值得選為電腦的屏保壁紙。

抵達動物園後,來自地球的女生們被安排去陪一種叫做科波拉的鸚鵡玩耍。

這是一群不喜歡和同類玩耍的聰明家夥,非常喜歡和人類“嘮嗑”,據說只要三五天沒有人陪它們,它們就會抑郁,然後開始拔自己身上的羽毛。

一開始的時候,官方給這群小家夥安排了機器人陪聊,但這群家夥顯然不喜歡沒有溫度的鐵塊,很快就厭惡了。

後來,根據醫學科研結果顯示,讓科波拉鸚鵡陪人類聊天,既能提高科波拉鸚鵡的壽命,還能有效緩解人類的抑郁和消極情緒。

於是,和科波拉鸚鵡做游戲,幾乎是所有擁有抑郁情緒和消極情緒的聖女都要做的義務勞動。

而今天,女生們陪這些話癆做游戲沒多久,鸚鵡園區外面忽然變得嘈雜了起來,還時不時傳來低沈的男人嗓音。

青梅占放下手中的玉米,回頭看向鸚鵡園區外,似乎不遠處有一群人正在靠近,於是她問身旁的機器人道:“外面發生了什麽?怎麽會突然有這麽多男人?”

“餵!我的玉米!我的玉米!”一旁原本正在開心吃玉米的鸚鵡頓時不高興了,張嘴用喙叨著青梅占的袖子。

【今天是獲得3J評級的榮譽新人類參觀聖都的時間。】

“3J……榮譽新人類?是什麽?”

“我的玉米!我的玉米!”鸚鵡見青梅占不理自己,又跳到她胳膊上,用喙叨她的袖子。

【當舊人類為社會做出傑出貢獻時,將獲得提名榮譽新人類的機會,一旦提名成功,他們將擁有了考公務員、入伍和獲得教銜的資格。】

【榮譽新人類分為三個級別,1J,2J,3J,共三個級別,其中3J是最高級。】

【3J的自由度也是最高的,只要他們身上的契約關系是合法的,可以自由出入聖都。】

“是吧……”青梅占重新拿起玉米,鸚鵡才停止了叨她。

她聽不懂“契約關系”是什麽,也懶得掏出手機查,總之她懂了,就是一群被賦予了權力的普通男人,他們也能自由進入聖都這個女兒國。

隨著那群男人逐漸靠近,聲音變得愈發嘈雜了起來。

青梅占又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玉米,轉頭又看了眼那群人。

“餵!我的玉米!”鸚鵡徹底生氣了,一下子飛到青梅占頭上,“噗呲”一聲拉在了青梅占的頭上。

“呀!你狼心狗肺!”青梅占立刻跳了起來,從身旁的工具車上抓過一張紙去擦頭上的鳥屎,可紙巾的效果始終是有限的,她擦了好幾遍,都覺得頭頂還是有很大的味道。

“請問,你需要濕紙巾嗎?”就在這時,鳥園的柵欄外,突然傳來一個男人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只並不細膩卻非常修長的手從外遞了進來,指尖夾著一張濕潤的濕紙巾。

“謝謝謝謝。”青梅占忙接過濕紙巾擦頭上的鳥屎,然後強撐著幾分禮貌的笑意擡頭道,“謝謝你……這鸚鵡真是……”

青梅占的話,溺斃在看清楚對方的面龐後。

她瞬間睜大了雙眼,先是怔住,然後下意識輕輕搖頭否定,可又瞬間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淚。

“怎麽了?”對面的男人瞬間慌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是我離你太近了嗎?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害怕我!”

男人說著,慌忙向後退去。

“不……不是……”青梅占下意識想要對男人伸手,可手指還沒來得及提起,她又像是意識到了些什麽,指尖垂落了下去。

然後她立刻低頭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再次擡頭看向眼前的男人,可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是我身上有什麽味道嗎?”男人更慌了,忙左聞聞右聞聞自己身上幹凈整潔的衣服。

“不是……”青梅占再次擦了擦眼淚,她被自己這止不住的眼淚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了,忙道,“就是……覺得你很像我一個熟人。”

“是嗎?”對方脫口而出問,“是某位新人類嗎?”

“不是。”青梅占輕輕搖了搖頭,她抿了一下唇,露出些許難以啟齒的眼神道,“是我在地球的一個關系……關系很好的人。”

“哦……”對方先是楞了一下,隨機禮貌地問,“你是地球聖女?”

“嗯……”青梅占說著,再次看向對方的面龐。

也不怪她三番五次在這樣一個陌生人的面前失態,因為實在是太像了。

這個男人雖然比她家阿廉看著滄桑和沈穩許多,但走出去說是阿廉的親哥哥絕對有人信。

一想到自己的丈夫阿廉,青梅占忍不住更加傷感了起來,可這一次她忍住了沒哭,而是問:“你就是他們所說的什麽3J榮譽新人類嗎?”

“對。”

“你多大了?”

“30歲。”

青梅占點了點頭,不但長得像他們家阿廉,連年齡也相仿。

察覺到青梅占眼中別樣的情緒,男人猶豫了一下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青梅占。”

“青梅占……”男人呢喃著重覆,然後道,“我叫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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